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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安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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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傷得太重了,而且應該是感染了, 我得馬上去幫你請大夫來。”夏芊芊說道。

“不要!”言芷說著, 慢慢睜開了眼睛,同時將握住夏芊芊的手松開來, 繼續說道,“剛才糊裏糊塗一頓亂語, 你別當真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夏芊芊說道。

言芷又正色道:“千萬不要給我找大夫,不能讓大夫知道我的身份, 以免再生事端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夏芊芊點點頭。

“我現在好多了, 你也累了吧, 趕緊去休息。”

“那我去休息了,就在隔壁, 你有事就叫我。”

夏芊芊真是太困了,往床上一躺, 眼睛一閉, 就什麽也不知道了。

將夏芊芊喚醒的, 既不是打雷, 也不是報時鳥的鳴叫,而是幾個人嘈雜的說話聲。

“難道是仇家來了?”夏芊芊打了個激靈, 馬上從床上一躍而起,將佩劍拿在手裏。

“哎呀,真是笨,之前不知道把言芷帶到密室去,這下要是真來仇家, 估計死定了。”夏芊芊從窗口朝外看,幾個人影轉瞬就到了大門處。

夏芊芊悶聲不響,拔出佩劍躲在門後。

一會,門鎖被弄開了,夏芊芊照著當先進來的一個人影便劈了下去。

還好那人躲得快,一陣風就躲開了。

“是我啊小姐,這什麽眼力勁啊。”柳綿婆婆抱怨道。

“言芷都快不行了,柳綿婆婆你還有心思到處跑?”夏芊芊說道。

“我這哪是到處跑啊,我這是請了大夫來了。”柳綿婆婆一門口的兩個老頭兒。

夏芊芊連忙將柳綿婆婆拉到一邊,小聲說道:“言芷他不想讓人知道他身份。”

“我懂,”柳綿婆婆說道,“這兩名大夫都是狐族人,不用有任何顧慮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,那你怎麽不早說,兩位大夫快請進!”

兩狐族大夫走進屋裏,發現床上躺著的是言芷,忙異口同聲道:“少主!”

言芷又陷入了昏迷,哪裏還聽得見有人喊他。

兩大夫幫言芷查看了傷勢,那個長胡子的大夫說道:“我得盡快逼出少主體內的雄黃之毒。”

短胡子的大夫說道:“那你快點兒,逼完了毒,我替少主療傷。”

長胡子大夫忙活了好一陣,言芷猛地醒來,咳出來兩口黑血。

“好了,少主的毒總算逼出來了,”長胡子大夫轉向短胡子大夫道,“老不死的,現在輪到你了!”

短胡子大夫看了一下周遭,說道:“都退出去吧,我現在便為少主發功療傷,沒有我的允許,任何人不得打擾!”

夏芊芊和柳綿婆婆退到門外,夏芊芊說道:“婆婆,呃大媽,這回真是太謝謝您了!”

“聽你這口氣,你們這是有戲?”柳綿婆婆套路道。

“沒啊,言芷他是我的朋友。”夏芊芊說道。

“可他也是我們狐族的一份子,而且身份尊貴,你這一聲謝謝,說得我都聽出名堂來了。”柳綿婆婆接著又說道,“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啊。”

“哎婆婆,別這樣胡亂攪合好嗎?你這樣我都不好待下去了。”夏芊芊說道。

“這有什麽的,想當年,婆婆在那清代宮中不知教化了多少小宮女和小阿哥……”柳綿婆婆還要再說,卻忍不住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
“難怪您懷裏揣著那麽多秘籍。”夏芊芊恍然大悟。

“哎,時光荏苒,滄海桑田,那些書又回到了我懷裏,但那些人,卻都化作了塵土。”柳綿婆婆嘆道。

“是啊,尤其是長生之人,會時常發出這種感嘆。”夏芊芊說道。

“所以小姐啊,世事無常,得活在當下,言芷這小夥不錯,你得抓緊了,免得將來後悔。”柳綿婆婆說道。

夏芊芊不語,悄悄默默走遠了些。

“小姐,你若聽我的,將來準會自在一生,比那深宮之中諸多禁錮、勾心鬥角愜意得多了。”柳綿婆婆說罷,接著道,“當年我也是這麽勸的你母親,現在看來,與她同時入宮的不是疲於爭寵,就是早已打入冷宮,或發回原籍,也只有她,還在做著她自己。”

短胡子大夫在裏面待了至少半小時,終於打開門出來了:“還好來得及時,再遲來一天,少主可能就要落下病根了。”

夏芊芊跑進去,見言芷又坐在床頭打坐,也不敢過去打擾。但仔細看了一下他面容,應該是輕松多了。

她轉身折回,輕輕地將門帶上,便出來招呼兩大夫:“兩位大夫辛苦了,可這兒也沒什麽好吃的款待二位,要不二位在這歇一晚,明天我出去一趟,弄些好吃的來。”

“好說,好說,”短胡子大夫說道,“夜也深了,姑娘趕快收拾兩個床鋪出來就好。”

“床鋪是有,可是只剩一個正兒八經的了,地鋪倒挺多。”夏芊芊難為情地說道,“您二老不會介意吧?”

“老不死的,你睡地鋪。”長胡子大夫說道。

“憑什麽我要睡地鋪吶?”短胡子大夫不幹,“我給咱們少主運功療傷,那可是耗費不少元氣,要睡地鋪也得你去睡啊。”

“那我給少主逼毒就不耗費元氣咯?站著說話不腰疼!哼~我偏要睡床上,看你拿我怎麽樣?”長胡子大夫說罷,開始滿屋子找床鋪。

“兩位老哥別吵了,”柳綿婆婆說道,“這樣吵來吵去,你們少主被攪得心神不寧,這病可就沒那麽容易好了。”

“嗯,這道理我們都懂。”短胡子大夫話未說完,也滿屋子找床鋪去了。

夏芊芊說道:“其實我們這兒還有兩個床鋪,不過是在廚房隔間的密室中,兩位要不要隨我去看看?”

兩大夫跟過去看了看,突然就意見統一了:“這密室讓少主來睡再好不過,免得傷勢未愈又遭敵人侵擾。”

其實夏芊芊也是這個意思,就怕由她說出來這兩大夫又不肯,雖說他們稱言芷為少主,但各自又有各自的小性子,這回總算是意見統一了,得趕緊過去將言芷扶過來。

言芷走後,兩大夫也都不用睡地鋪了。

“柳綿婆……大媽,想必您也不想睡地鋪吧,言芷隔壁那床就歸您了,言芷要是有什麽需要照應的,您幫他一下就好。”夏芊芊對柳綿婆婆說道。

“是啊是啊,”長胡子大夫插嘴道,“那密室清潔又安靜,特適合睡覺,要不是這老不死的非要同我爭高下,我也樂意睡那兒。”

柳綿婆婆白了長胡子大夫一眼:“你知道什麽啊?那兒空氣不好,又潮濕,我睡地鋪挺好的,踏實!”

短胡子大夫不明就裏:“怎麽可能空氣不好,我都看過了,空氣對流特別好。”

短胡子大夫說話的時候,柳綿婆婆連連給他使眼色。長胡子大夫意會了其中原由,說道:“空氣對流倒還不錯,只是感覺挺壓抑,可能心理作用吧,總之不適合咱老年人。”

“那小姐,要麽你去住吧!”柳綿婆婆對夏芊芊說道。

“我?不太合適吧?”夏芊芊說道。

“合適合適,再合適不過了!”柳綿婆婆說著,又動員長胡子大夫一起說服夏芊芊。

夏芊芊自然不想再制造麻煩,站起來說道:“夜也深了,我就不糾結這麽多了,大家也都快歇息吧!”

夏芊芊走進密室的時候,言芷剛好打坐收功。

“言芷,現在怎麽樣了?”夏芊芊問。

“好多了。”言芷說道。

夏芊芊過去摸了摸言芷的額頭:“嗯,總算是退燒了。”

言芷笑笑,說道:“是啊,這還得多謝你們了,又是請大夫又是悉心照顧。”

“你太見外了。”夏芊芊說罷,走到對面墻邊,掀起那幅畫說道:“這兒有個出口,待會兒那邊墻上那個風鈴響了,或者外面有什麽異動,我們可以從這出去。”

言芷點點頭:“這密室設計得真不錯。”

這時候,言芷發現被子裏可能有東西,於是將被子抖了抖,這一抖,便抖出一張畫來。他拿起看了看:“夏芊芊這是你吧?誰畫的?”

夏芊芊一個箭步沖過去,將畫搶了過來:“不許看!醜哭了,都是那些海妖族的劣質畫師畫的。”

“我覺得還好吧。”言芷一本正經說道。

夏芊芊不信,又看了一眼那畫,發現這張竟然是木炭畫的,而且也沒上次那張醜,估計是陌奈後來畫的。畫上的她畫得神態倒挺像,就是有點嬰兒肥,臉型不太符合。

“海妖族的人為什麽要畫你呢?”言芷不解。

“這張不是海妖族人畫的。”夏芊芊話剛說出口,頓時後悔了,心裏暗自著急。

“那這是誰畫的?”言芷又問。

“我畫的。”夏芊芊胡謅道。

“你飄忽不定的眼神告訴我,你沒有說實話。”言芷說道。

“我……”夏芊芊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
“他畫的,是嗎?”言芷說道。

夏芊芊緩緩點頭。

言芷沒有再說話,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神情。

“我們都快些休息吧,有什麽事你叫我。”夏芊芊說完,也不敢看言芷一眼,就跑到隔壁睡了。

轉天,夏芊芊起了個大早,剛走出房門,就見言芷坐在那兒用木炭一筆一劃地畫著什麽。

“言芷,早!”夏芊芊說道。

“你也挺早。”言芷說罷,將手中的紙藏在了身後。

“你在做什麽呢?這麽神神秘秘的。”夏芊芊問。

“沒什麽。”言芷說道。

“行,”夏芊芊說道,“我現在得出去一趟,買些東西回來,不過你放心,我會叮囑柳綿婆婆照看好你。”

“好。”言芷答應一聲,等夏芊芊將要推開門的時候,又說道,“夏芊芊,順便幫我去上次那住處拿兩件衣服來好嗎?”說罷,言芷從懷中摸出一長串帶體溫的鑰匙,指著其中一個說道,“就這枚。”

夏芊芊也是奇怪,那天柳綿婆婆給言芷換衣服的時候明明沒有鑰匙的,連響聲都沒有,這會兒怎麽突然多出這麽一長串鑰匙來了?

“這麽多鑰匙帶在身上,不嫌累麽?”夏芊芊問。

“這沒什麽,”言芷說罷,將鑰匙拿回,稍施法術,那鑰匙就變得跟火柴棍一樣小了。再重新施一次法,就又變回來了。

“你這都是做什麽用的啊?”夏芊芊好奇。

“十三個樂器行的鑰匙,住處的鑰匙,還有開啟記憶大門的鑰匙,都在這兒了,”頓了頓,言芷接著說道,“這些鑰匙最後的歸宿,我希望是一個我覺得最重要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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